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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爸有點重聽,但是,如果每天聽到叫床聲也是怪怪的;所以,我有好幾天都跟她住在外面的旅館,每天打炮,她可以叫的天不怕地不怕。
這樣的生活差不多有一個禮拜,就是耍廢;睡起來看個NBA,然後兩個人一起到旅館旁邊的三明治漢堡店買吃的,回旅館,再幹、再睡、再吃,再幹、再睡、再吃……,就這樣,除了半夜牙痛的時候起來說SHIT。
喔,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潘,你要是把我們的事寫出來的話,小心我跟你沒完沒了。」哇靠?妳怎麼會跟一個人說這種叫人講信用的話?超好笑。
今天晚上,我想起她。而且聽了一張她忘了帶走的CD。好像都是這樣分手後的情侶,總是有一些東西或什麼的忘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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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慾第一天。2004年三月二十一號。
好啦,一個快要到四十歲的老男人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這是一件多可悲的事?當然囉,這跟身邊發生的事情很多或很少也沒有關係,尼克•宏比的「非關男孩」裡寫的:「發生的事情比較多的話,一定是比較好。」這句話,我一開始看就覺得有問題。
只是最近煙抽的比較兇、跟朋友發生口角的比例比較高、還在適應新的手機,因為它的收訊實在沒有比原來的好,會斷斷續續、天氣的變化很怪……,等等。不過,大家也都好像是在這樣的日子裡生活,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一點煩惱都沒有。
大家都在選舉裡生活。我想到一些我的朋友,他們因為這樣而快樂或不快樂嗎?而我在想什麼?突然之間,我想到蘭嶼的小朋友,也想最近寫一個小說之類的。總之,要幽默的。對,要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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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有一次的表演看到一個台上的主持人。
「嗯,她很正點呀,潘,你看。」小羊說。
「對呀,而且我已經把她尬了,屌吧?」我心裡這樣想;從認識她到上了她,只花了三次出去,有兩次是一群人出去玩,最後上了她的那一天是單獨的約會。
又然後,在一次的評審座位上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台上的女主唱真是騷。
「潘,你坐那位置的視野真是棒。」有一個朋友這樣說。
嗯,我知道,坐這個位置可以輕輕鬆鬆的就看到這個女主唱的內褲。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把她尬了。喔喔喔,評審要學會忍耐和道貌岸然這種事。對吧?
很多朋友都說我應該出一本關於「把馬子」的書,或許會有暢銷的可能。可是,我這樣把招數公佈出來,那以後不是註定打光棍,一輩子沒搞頭?我的怪招很多,也常常更新、升級,其實都只是失敗的經驗累積而已,真正厲害的角色,是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叫JASON,只認識一個對象後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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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私生活看起來很糟,也就是說亂七八糟,對......亂七八糟!」這是在YAHOO交友認識的一個女孩跟我說的話。
「亂七八糟?」
「對,從你寫的文章看出來你是一個生活的亂七八糟的人。」
當她說出這樣的話時,我的心開始往下沉。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該順水推舟的說是,還是說其實我經常一個人讀詩念經?哈哈,而且,我把電腦裡存的很多A片都殺掉了。我開始擔心這位女孩的判斷能力;當然,我也擔心我的。
「你寫的都是真的嗎?」她問。
「妳說呢?」或是「妳猜?」
這是一個不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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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認識很多人,聽STEVE VAI、JOE SATRIANI會喜歡,到PAT METHENY,這沒什麼不好呀,也沒有不倫不類嘛,後來聽的東西走偏了也沒有關係的。我漸漸知道哪些是我的同路人,或者說類似。
「我聽古典音樂,而且我喜歡古典音樂。」她說。
看得出來。
而且我深深知道她是聽古典音樂裡的哪一種人,真的。我真的很想說「古典音樂是我小時候聽的」這種話,可是我沒說;我也很想說其實我覺得METALLICA也蠻不賴的,妳應該試試。何必?你在用威士忌漱口的時候,不一定要跟每一個人說。或許,她應該多聽點BLUES才了解我的慘淡。
我的前女友妹妹就不是這種人。妹妹也喜歡古典音樂、也彈的一手好鋼琴、也喜歡黑色。這當然是我那時候的驕傲,像妹妹這種特立獨行的人太少了。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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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她說。
我沒說話。
「你很有才華呀,我喜歡你寫的東西,像是短篇的呀、詩呀、歌詞之類的,畫的圖、彈吉他、打籃球……好多喔。」
「妳忘了嗎,我是不溫柔的。」我說。
「不溫柔?彈吉他給我聽就溫柔了呀。」她又說。
幹!我真她媽的覺得無聊、智障,我法克潘彈吉他不是用來嗑葯的。為什麼我老是會遇到一些喜歡我的東西,而不是喜歡「我的人」的人?我有很多缺點的:脾氣暴躁、自大、注意力不能……等等,太多了。

「潘,我知道你喜歡STEVE VAI 呀,我也喜歡,這不就是了嗎?」她又說。
「這不一樣,我喜歡VAI是一回事,妳喜歡VAI也是一回事。」我很怕這種像是什麼帽子扣在我頭上似的不自由,我快氣炸了。
「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演唱會或什麼之類的呀。」她又說。
這白痴!
太多的人,愛這種東西,都只是掛在嘴上,說說而已。我缺了很多牙,因為已經笑掉太多顆了。坐在車上的時候,想到,我還有一片草莓牛奶的無碼還沒看,我愛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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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我的思考就跳躍到不行,在想這些以前的很多個女朋友的時候,就會更亂。說真的,我不知道該先說誰,什麼又是女朋友?「人」,這種東西太難理解了,我的第一次初吻獻給了一個叫做「甦醒安妮」的娃娃,就是那種健康教育裡做心肺復甦術的那種吹氣娃娃,那時候,我就是把她當成我女朋友的。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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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我到她住的地方,一個小房間。關門的時候,注意了一下旁邊的寢室有沒有動靜,也確認她男朋友現在不會突然出現。然後,她在把門鎖上的時候,做了兩次的確認。
她,極度誘惑。而且,我們都正在發春,所以打了兩炮。這哪算做愛?確定不是。她跟我做的時後想著她的男友,我想著其他的事。有一個很簡單的持久秘訣:就是在做的時候想著別的事。二十歲的時候我想的可能是米老鼠,當然,三十歲的時候想的就不一定是。
「妳的房間沒裝針孔吧?」
「錄影中,請微笑?」
「哈哈。」
「我對偷窺沒興趣。」她說。
防人之心不可無。
後來,她又約我去喝了一次咖啡,我去了。那其實是一個什麼事都沒有的週末下午,我的這種下午真的是很多,就是任何一個朋友打電話來約我,我都會出去的那種。我好像總是經常有像這樣的日子,出去喝杯咖啡、逛一逛街、什麼重要的事都不做,即使出門逛一圈都比呆在家裡好的感覺。
「潘,我們下次去唱歌,然後就可以再去做愛做的事。」她說。
我並沒有很大的感恩。同樣的,這只是再次證明我的性能力還不差而已。
我把手機的號碼換了,把她的電話刪了,就沒有以後。除非哪一天我發了,上了電視或媒體,突然有一個小孩跑出來叫我爸爸。這就得考驗記憶的功力了。還有,衛生紙之類的要記得帶走,那跟隨身的行李一樣。
其實,把馬子肚子搞大不是一件悲慘的事,女朋友的肚子被別人搞大才是悲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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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們都會自以為是穿上最帥或最酷的打扮,其實很驢。更蠢的是我約她在橋下的紅綠燈旁,全部都是車子準備啟動時的烏煙瘴氣,一個極度不浪漫的地點;那年我十八歲,一個小男生很那個的年紀,我穿了一件大紅色的POLO衫、黑色的牛仔褲和一雙新買的黑色皮靴;那一年我還不會彈吉他,連ROCK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站在那邊和穿成那樣,會把到馬子我隨便你。
更慘!我還遲到。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吧,讓糟的事更糟。我極盡所能的牽她的手、勾她的肩,反正這一次的約會是第一次也應該是最後一次,能混過一個晚上就不錯了。十八歲耶,連牽那好冷的小手我的小弟弟都會不由自主硬起來的年紀。
「妳會不會冷?」拜託,現在是三十五度,夏天。
「我是妳喜歡的那一型嗎?」
「那,妳現在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我不騙妳,我真的很緊張。」
有些話,第一次約會說出來必死無疑。我真是笨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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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女孩了,像座美妙的森林。跟我寫這篇小說的時候一樣,有太多女主角了,故事亂七八糟的發展下去,沉醉在黃任中的那種很爽的狀態其實不錯,一種寫小說來打手槍的狀態,也很好。每一個小框框,都可能是一個新的女主角,我的好多女朋友們請放心,我不會把妳們的名字寫出來的。頂多是暱稱,對吧?誰都可以打死不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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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四號。禁慾很多天了。
我剛睡醒,坐在書桌前寫這些東西的時候,腦筋跟我的房間一樣亂。不過,到現在,我不想出去,至少現在不想出去,我只想待在我的房間,即使它很亂,但我很舒服、很有安全感。這跟交了一個很爛的男友或女友有點類似,不管多麼的荒謬,大多數的人都安於現狀。
我只對我的左腳不滿意。因為以前開過刀,所以,現在沒有一天睡的好覺,每天都痛的要死,也不知道那一根筋不對勁,抽痛。我的左腳現在除了彈吉他打拍子的功能外,不能踢腿、踹人、打架。每個器官都應該幹點壞事才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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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接下來,這種場地,在哪邊都好,演唱會也好,總統府也好。
「小姐,妳是不是昨天借我旗子揮舞的?」我問。
「嗯。」
「真巧,今天又看到妳。」
「我也是。」
真是她媽的太正點。一路長紅。
「那,我送妳我剛買的項鍊。」然後,來,幫妳戴上之類的。
太好看了,再繼續來。
「戴在妳身上真是漂亮,我幫你拍張照。」
「好呀,謝謝呢。」
哇,真是她奶奶的更正點。洪福齊天。
之後的芭樂事就是要電話,繼續發展這偶然又老天幫忙的邂逅。滿分全壘打,一路順暢。但是,別高興太早,這通常是暗爽的狀態,不可能那麼神準的預估。然而,真正的事實通常是:
不管怎麼起頭。答案是「你很醜。」
幹!一句話就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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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號。禁慾破功,我發現要當一個好和尚是非常難的。
這麼多的女朋友,如果有一天全部都脫光光、不化妝站在我面前,會是什麼樣子?還要剃光頭,髮型也是整體造型裡重要的一部分。有一大票裡腿就是腿、屁股就是屁股,有些人就不是,有些人的腿是蘿蔔、屁股像烏魚子。
不過,這麼多的女朋友,她們身材的比例上都不會差很多。最屌的臉蛋和身材有台灣一線模特兒標準以上的,全身上下也找不到疤痕;只有一個可惜,內褲破了一個洞。這是很大的一個傷口,世界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

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外表和穿著就能看出他或她的內褲是不是破了洞。通常,需要交往過一段時間才會發現,下場差不多像這樣:
「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對吧?」
「妳說的對,不是嗎?」
「你都沒有想要強求或挽留些什麼嗎?」
照她的說法,好像還有一點希望,拍拍手。
「潘,如果你再吃胖一點會更好。」
我。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一百八十公分以下。內褲破洞就丟掉,屁股不像烏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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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老天,不要再下雨了。那些在總統府前面淋雨睡覺的人怎麼辦?誰都沒有資格對她們說「活該」或「去死吧」這種話;不管是屬於什麼幫派的。
「搞什麼嘛,無聊。真是的。」
「看到街上的情侶,就想殺了他們嗎?」我望著她。
禁慾,又重新開始算。三月二十六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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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我還記得一些,但是忘記她叫什麼名字了,時間離現在太久了,也不是很重要。她以為跟我上了床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也以為?所以,我來試一下慾望和背叛的問題。「晚上,我們去玩吧,順便介紹朋友給妳認識。」
「這是小羊,他幾乎每次都用跳蛋,把女人搞的很爽。」
小羊帥嗎?帥呀,當然帥。
「妳可以試一試,真的很爽。」哈哈哈。
「你的生命情調就是把它弄得很慘烈。你說……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分手?」她雙手一攤,趴在桌上,眼神想要報復和殺了我。
「這個嘛……就是……我也不知道。」
後來,她和小羊走了。F4裡的隨便一個耍帥都比我屌好幾百倍,真他媽的。
「怎麼樣?」我問小羊。
「什麼怎麼樣?」
「昨晚你帶她回去以後呢?」
「什麼以後?」
「上了嗎?」或是說「你們做的如何?」講來聽聽。
「脫光以後,她說她的MC來。」
誰知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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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次縱慾過度之後,有好幾次我是這樣想的,看到天剛亮,又下著毛毛雨的時候,想拿菜刀把自己的小鳥剁掉。混亂。我覺得我的人生,片段加起來就是。
其實我已經夠閒了,找找朋友、喝喝咖啡、填填表格、彈彈吉他,生理時鐘跟大多數人相反,背道而馳。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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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聽了多少音樂或是他媽的懂了多少音樂概論就在那邊跩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我猜她這一次真的有點歇斯底里的抓狂了。
「你聽過TIZZY BAC了嗎?」
「當然,早──就──聽──了;創作的時候,我也把STEVE VAI 放到冰箱。」
「好,那麼……我問你,你以為TIZZY BAC 會請你去當吉他手嗎?哼……省省力氣吧,你少在這邊做白日夢了,你這個充滿雄心壯志的大白痴!」
掌聲鼓勵鼓勵。我有一種不知道自己再彈吉他要幹嘛的感覺。
「屄殃,我請妳去吃會有高潮的義大利麵好嗎?」
「FUCK YOU!」
「我愛死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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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怪的。」
「你也怪怪的。」
遇到類似這種問題的回答,千奇百怪都有可能,不同的星座、不同的個性,太……多……了,一定要事先模擬一下,遇到考試的時候才會順。
「你說呢?」「哪裡怪?」「超好笑的。」「幹!」「我不覺得。」「哈哈哈!」「為什麼今天和昨天都下雨?」「你說怪就怪囉。」「那會怎樣?」「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讓你有這種感覺?」……唉,像這樣,最少可以想一百個讓以後不麻煩的問題和答案。你知道的,有時候跟打躲避球一樣,被K了也要K回去。
「妳交過幾個男朋友?」如果人家這種的話。就要套公式……男朋友永遠要說……三個。
「你真是他媽的無聊!」
「對,妳說的沒錯。」
還有,說謊的首要條件就是記性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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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川島。」「大家好,我是……和津實。」揮揮手。「我們是……川島和津實。」﹝*註﹞
這種二合一的幻想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3P的震撼人心。
在忠孝東路四段獨來獨往的時候,有一天,我遇到了她,和她的朋友。好像在一間咖啡廳,她們坐在靠玻璃旁的位子,看到我,她跟我揮揮手。
「喂,死……潘,你看到我也不會打招呼呀?」
「嗨,好久不見。」有點小麻煩。
「坐一下吧,這是我朋友……。」
她的朋友更正一些,略勝一籌。有很大的可能,她們剛好在尋找被釣的對象,一點也不八股、迂腐,而我以前的表現也還算差強人意?管他的,我就是她們兩個人的最佳選秀狀元。感謝老天爺,總是讓我遇到這麼麻煩的事,純屬偶然。
她的朋友很野,一上床就坐在我上面了。我處在狂熱之中,永不洩氣。
最後怎麼辦?很簡單,這樣的情形,不去比較誰好誰壞。斤斤計較的愛就不是愛了,不是嗎?

﹝*註﹞川島和津實:曾是日本一線AV女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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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電話來,說要來搬回她的東西。
我終於可以開始整理我的房間。於是,我花了很久的時間去想那些東西是她的,哪些東西是我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說實話,對我來說,這真的是非常棘手;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要過一個快樂的週末的計畫泡湯了。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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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跟你分手了。」她打電話來。
「喔,是嗎?好,BYE。」啪……的一聲我就掛了電話,什麼也沒說,多酷。
我抽不到一根菸的時間,她又打來。
「喂,潘……我告訴你,老娘要跟你分手,你憑什麼掛我電話?你不講清楚,也不挽留,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人?……你不說話?…….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掛電話了。」
「喔,是嗎?好,BYE。」我又把電話掛了。
你知道的,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彼此都很了解什麼最拿手。心臟已經強到絕對不再抱怨的程度。多酷?
在認識任何一個女孩之前,我一定會先留意她的手上有沒有煙疤,或是刀疤;任何一個有煙疤的女孩,最好都不要碰,因為下一個可能就是你,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碰到有煙疤的女人,不管多正,先閃為妙。
我太高興了,她的手上沒有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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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牆上貼的這張海報是誰?」她問我。
「MICHAEL JORDAN呀,妳喜歡他嗎?」
「喔,不是很喜歡。」
「我喜歡他呀,他不錯。」
「哪裡不錯?」
「很多都很不錯呀。」沒錯吧?他籃球打得好、家裡也很大、想打籃球就去打籃球,想打棒球就去打棒球,對一個男人來說,不是很不錯嗎?我沒想那麼多,只是很單純的不賴,這張海報是我從NIKE專櫃裡A來的。而且,就整張海報的構圖、顏色,都很OK呀,貼在房間裡蠻有感覺的。
「他……老了,過氣了。而且,一點都不帥。」
不帥?貼海報在房間一定要很帥的那種嗎?
「可以撕掉嗎?我不喜歡你的房間有一個黑人在我們做愛的時候盯著我看。」
「哈哈哈,撕掉?」
完了,我中計了。最後一定是要我在MICHAEL JORDAN和她之間做一個選擇,我怎麼那麼笨?一開始她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應該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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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慾第三天,三月二十九號。晚上開始下雨。大多數的人,在二選一的時候,只知道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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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女人的獨佔慾是無所不在的,你以為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完全擁有你那枝發育還不成熟的手槍?大錯特錯。」小羊這樣跟我說。
「那麼呢?」
「很多時候,她們只是簡單的想證明她們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份量和比重,只有這麼簡單而已。」
「喔。」
「潘,照你的個性,我看你那話兒以後一定惹不少禍。你完蛋了。」
我完蛋了?哈哈,才不。……我爽死了。
「潘,你真是一個好人。」幹!小羊!投了一個三分球得分,我知道我很醜,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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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聽那種很吵的音樂?」她說。
「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聽的音樂真的很吵,而且難聽死了。」
「很吵?」
「沒錯,很吵。潘……你應該尊重別人的耳朵,對不對?」
「不懂。」我是很尊重耳朵呀。而且,我聽的音樂一點都不吵嘛。如果,吵會讓人難受的話,那麼……一定還有其他比吵還要更讓人難受的事情。對吧?
「潘……,我……快……瘋了,你可以一直活在你的世界,但是……我不行。你懂嗎?」
每個人不是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嗎?
「潘,跟你溝通……,真的……很痛苦。」
「哈哈。」我得一分。
她用「溝通」兩個字形容,真是帥呆了,我喜歡。這比什麼吵架、爭辯、口角、拌嘴、抬槓的這些形容詞都成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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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馬子最好玩的就是在那個……『把』的過程,把到就不好玩了。」小羊說。
「那麼,對你來說,腦子就總是轉個不停,不斷的想出新花招,又不斷的跟自己過不去。」
「聽好了,潘,我說的是……『把』的過程,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我不是。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不斷跟自己過不去的那一些其實更好玩也說不定。
「有一句話你一定要學起來。」小羊又說。
「學起來什麼?」
「嗯,我問你,當女孩說『妳為什麼要愛我』的時候,你會怎麼說?」
很多種說法,不是嗎?
「你會說,『因為,妳的眼睛很漂亮,或身材……等等等很好』之類的嗎?」
我?當然……不會這樣說,太遜了。很明顯的,說這種話的男生是……初級班。
「那你會怎麼說?」小羊問。
我搖搖頭。
「你可以想一想。」
我又搖搖頭。
「因為妳是妳。」
喔……是這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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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寂寞嗎?」這像是那種0204的色情廣告。
「我……寂寞嗎?你覺得呢?」她說。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妳呀。」
「嗯,有時候會。」
「那妳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寂寞的時候妳怎麼辦呀?寂寞的時候妳會做什麼?」
「那……,潘,你如何排遣寂寞?」
「我?……怎麼辦?……就……畫圖、寫東西呀、彈吉他呀、擠青春痘。」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還有,是我在問妳耶,怎麼會變成妳問我?我又再問一次:「妳寂寞嗎?」
「嗯,有時候會。」她說。
「那妳怎麼辦?」
「就找出以前的畢業紀念冊,從第一個開始打,問她們好不好。」
從第一個開始打?喔,好像不怎麼好。眼前的女孩應該是很多男生約她的那種搶手貨呀。這怎麼可能?
「對呀,從第一個開始打電話,一個一個問她們最近好不好。」她說。
不可思議;她是台灣一線模特兒,怎麼會有不知道打電話給誰或沒有朋友的窘境,怪了。
「還有一次,我挑了好幾個公車路線,每一個都從第一站坐到最後一站。」
靠,太好了;寂寞會在什麼時候殺過來沒有人知道。果然,不管多正的美女,都會寂寞。而寂寞是什麼?它到底好不好?我真的相信每個人都有很慘的經驗。我可以靜靜的聽她說,一點也不擔心她找不到出口。
「你有沒有車?」她問我。
「以前有。現在沒有。」
「以前有,現在沒有?為什麼?」
「喔,說來話長;簡單說就是泡水了,後來車就送人了。一方面……我現在也不需要,也沒有什麼用到車的機會。現在我都坐捷運,很方便哪。」
「喔,那有點可惜。不然你就可以載我去玩。」
是真的很可惜。台灣的一線模特兒,車展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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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慾第五天,精蟲灌腦。三月三十一日。昨天晚上和一個很久沒有見面的朋友喝咖啡、聊天,半夜三點才回家。晚上的時候沒有下雨。尤其在夜晚,大家都好像不怎麼喜歡被寂寞吞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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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KITTY貓。」我很高興的揮揮手。
「KITTY……貓?……你在叫誰呀?」她說。
「叫妳呀,妳不是叫KITTY貓嗎?」
「先生,你認錯了。」
哈哈,好好玩;每一個又醜又肥的恐龍,總會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想追她。一般正點的妹妹遇到被搭訕和騷擾的機會很多,早已經見怪不怪。但是恐龍就不同了,恐龍的敏感度很強,可能連問個路都以為想把她,沒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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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陶喆,你也來買水煎包?」
「嗯,在美國很少吃得到。所以,趁回台灣有空的時候我就趕快來買。」
「你經常來嗎?」
「YES。AND YOU?」
是的。我點點頭。
好極了!偶像明星也是會吃水煎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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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早上過了一半,我剛睡起來,沒什麼事幹,準備泡一杯咖啡喝的時候,吳威志跑來找我。簡單說,這幾天,他在網路上釣到一個馬子。吳威志是戀愛理論基本教義派,說得頭頭是道的理論專家,可是實戰經驗其差無比,從我高中開始認識他以後,他就沒有交過女朋友,是不是處男我也不知道。
「潘,你能不能陪我去?」
「陪你去?陪你去哪?」
「陪我去見網友啦,拜託。」
好,你會怕。從吳威志的話我可以聽得出如果沒陪他去他會精神錯亂:「你約她出來嗎?」
「呃……對。」
「約在哪?」
「敦南誠品。」
「時間呢?」
「就是等一下呀。」吳威志尷尬的笑。
我知道他一定會感謝我的:「你打算怎麼辦?」我開始準備穿衣服。
「什麼意思?」
「就是見了面以後呀,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呀,看你。」
哈哈哈,看我?這真是好笑。有時候理論太多好像真的會讓人變智障。
「好吧……那這樣,如果太醜,我們調頭就走。」
「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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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相認?」我問,順便坐上他的車,九二年份的紅色福斯。吳威志把他的車搞的很復古,我發現他的寶貝車子跟他的個性其實有點相像。
「她會站在誠品的門口。呃……她跟我說,她會揹一個NIKE的紅色大包包。」
嗯。聽起來還不差。每個人都會開始幻想自己相約的網友是個空中小姐或是像貝克漢之類的大帥哥,然後……浪漫有情調的晚餐,之後的一場轟轟烈烈令人不敢置信又羨慕的生死戀。腦袋裡開始慌亂,也同時希望把自己的淋漓盡致發揮在第一次約會。
「我要在車裡面換一些好聽的CD嗎?」吳威志問我。
「為什麼?」
「我的車裡面都是一些很吵的呀,VAN HALEN……DEEP PURPLE……AC/DC,這樣……不太好吧?」
「你聽什麼就是什麼呀,為什麼要換?」不是這樣的嗎?
「呃……好像也有道理。」吳威志笑笑的說。
車子沿著敦化南路開始開,我搖下車窗,點一跟煙,看看這個美好的週末一片春意盎然。
「喂,潘……不要抽煙啦,……車子裡面不要抽煙,不然,等一下車子裡面都是煙味。」
「喔?你在開禮車,還是要去相親?」
「還有,你幫我把音樂弄小聲一點好不好?太大聲了,有點……沒情調。」
哇哈哈,吳威志要上戰場的樣子真是刺激。我本來想說「那你不爽放我在路邊下車好了」,後來還是打消念頭,決定陪他參加這場有趣的戰役。
車子已經快到敦南誠品,最後一個紅綠燈,轉彎就是了。吳威志開車的速度越來越慢。坐在車上的感覺有一種樂透就要開獎的那種活力快感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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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要靜止了,世界整個變慢了下來。遠遠的,我們看到了一個揹紅色NIKE背包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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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志把車子停下來。……揹紅色NIKE背包的女孩就站在我們車子右前方兩點鐘方向。
「哇靠!太醜了、太醜了!」我說。
吳威志的眼睛瞪的很大。
「吳威志,你還在看什麼呀?我們走了,閃了吧……快!」我發現了本世紀最大隻的恐龍妹。
吳威志搖搖頭。
「我們快閃呀,趁她還沒有發現我們的時候。撤了……撤了!」我的老天呀,我實在不想在這個美好的週末下午把時間浪費在恐龍身上。
「潘……等一下,」……吳威志突然把手搭載我的肩上:「這個……這個……我……可以接受!」
我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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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龍一定帶衰。吳威志被恐龍妹甩了。哭得稀哩花啦。
「好了,別再哭了。反正,恐龍到處都是,你怕什麼?」我最討厭處理這種善後了,不喜歡看到朋友變成這種樣子。而且,類似這種三振出局的情形,通常我也只是坐在旁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嗚哇……。」吳威志哭得很R & B。
「請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很吵,他真的很吵;世界上的每一張重金屬專輯都比他的哭聲好聽一百倍。
「潘,你……不知道的。」
「好.……好,我不知道,那麼,你要酒……還是……咖啡?」
「我要死。」
「嗯。」也對。你竟然被一個恐龍妹給甩了,這算奇恥大辱。
「潘,我……不甘心。」
好,我知道,我知道;所有的分手都是不甘心。然後呢?我要跟你呼口號?說因為恐龍妹配不上你,還是說吳威志其實你看看你看看,你長的很帥嘛,你看看那張海報,金城武也沒你帥,吳威志萬歲。
「爲什麼?爲什麼我那麼有內涵,腦袋那麼有內容,而……恐龍妹也是那麼有內涵,腦袋也是那麼有內容,我們卻沒有辦法在一起,爲什麼?爲──什──麼?嗚哇……。」
我知道,吳威志真的不會有事。他說的沒錯,神經不正常的人會跟神經不正常的人在一起。照這種情況看來,我想趕快閃人了。
「好吧,吳威志,其實……我把恐龍妹尬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把她……尬了?」
「對呀,我把她尬了。」我裝得真是太像了。
「嗚哇……。法──克──潘!你給我滾!」
讚呀。命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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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就乾脆把吳威志拉到地獄的最底層:「什麼爛貨嘛,還不都一樣。」
「小羊,恐龍妹不是爛貨,她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的。」
即使這樣季後賽的爭辯沒結果,小羊還是覺得他的跳蛋可以拯救世界;而且說實話,跟小羊這種人說話三句不離情色,跟綜藝節目一樣,很輕鬆,沒什麼壓力,他夠低級了。
「你現在就是要出去玩,盡量去玩。好……你說,你想去哪裡玩?我帶你去!」小羊跟吳威志這樣說。
「我,現在……沒有心情玩。」
「一定要去的,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是不是男人呀?」小羊用食指指著吳威志的臉說。
「嗯……我想想,……呃,日本;……日本好了。」
「日本?」小羊的眼睛瞪的比乒乓球還大。
「對,我想去日本。呃……日本……不錯呀,有迪斯奈樂園;這樣我的心情至少可以放輕鬆一些。」
「幹!吳威志!你頭殼壞了?……米老鼠可以尬嗎?要可以尬的。要可以幹的呀……嫖妓!……嫖妓!旅館裡要有八爪章魚那種的,會爽死你……,當然,也會爽死她!」
小羊的眼睛雪亮,吳威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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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不小心就交到壞朋友。
「潘,快……趕快幫我們送錢來,坐計程車好了,快!我們差兩千塊……糗大了。」
他媽的!極具娛樂效果。半夜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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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妹妹給我看她的兩個雙胞胎妹妹的大頭貼。質和量好像都在水準以上,真不錯。
「咦,妳妹妹是在做什麼的啊?」
「我妹?」她笑了一下:「我妹喔……」嘩啦啦啦……她把一大袋的咖啡豆倒到大桶的玻璃罐裡,「賣檳榔的。」
我笑了起來,大頭貼真的跟變魔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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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簡單說,後來星巴克妹妹變成了我乾妹。乾妹?這種八百年前的老套了,故事還有的說,以後慢慢聊。吳威志的理論派終於被恐龍妹徹底摧毀,終於覺悟「愛情理論征服情海」是不可能像夢想一樣如願以償的。

我呢?禁慾又破功、破功又禁慾又破功,早就混亂不堪。有時候我也會問問自己:「我是不是有神經病?」而現在是四月二十日,早上,突然想寫一點東西給我一個很好很好的「女的朋友」。她經常說我是無賴或是佔她便宜之類的;喔……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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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歡上一個女生,通常會怎麼做?」小羊問吳威志。
「我太膽小,怕被拒絕而心靈受到打擊,可能會放棄吧;我想。」吳威志說。
「什麼……?你他媽的,你想一輩子窮酸?這樣行不通的;來來來,再想一個。」
「喔……,那……二話不說,直接向她表白,告訴她……我喜歡她。」
「吳威志,你是智障還是被恐龍妹搞成白痴了?」小羊很用力的搖頭。
「好好好,那……找機會先認識她,等時機成熟時,再表白。」
「錯!」小羊把頭搖的更用力了,加上一點揮揮手,又搖搖頭。
「噢,那……沒有必要做任何事,等她倒追我。對了吧?」吳威志這回笑得真是開心極了。
「老大,你不要做白日夢了。首先,吳威志!你不是金城武或是貝克漢。就算一個女生深深暗戀你,主動向你表白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你不要寄望女生會主動投懷送抱。」
「喔?」
「寧可去買樂透,中獎的機率還比較高。」小羊覺得吳威志的原因出在男生本來就該主動這種八股的思考模式和社會價值根深蒂固的影響上。他想讓吳威志跳出籃框,有一些突破性的開竅。而且,今天下午,小羊吃飽了也沒事幹。
「好,聽好了,吳威志,大部分的人都會跟你說,如果喜歡一個女生,那就去追啊,對吧?」
「噢,這還用想,當然呀。」
「遜……遜斃了!根本不要用追的。」小羊說。這個時候,他吸了一口氣,有點沉重和無力。
「什麼?不用追的?爲什麼?」

的確,牛頓當年如果沒有質疑為什麼蘋果沒事會從樹上掉下來的話,也就不會發現地心引力;不可否認,吳威志已經一步步踏入那個不曾明瞭和顛覆生命的領域了。

「好,因為『追』對男人而言,是過時、又不利的思考模式。這通常代表你需要向女方表白。這不就是明確的告訴女生你喜歡她嗎?你要一輩子做狗嗎?拜託,吳威志,你別那麼可悲好不好?告訴你……你應該跳出這個框框,思考是不是有更好的遊戲新規則。」
「更好的遊戲新規則?」吳威志一臉疑惑。
「你看,這就像你跟她玩牌時直接攤底牌,等著任她宰割。沒錯,她是有可能會接受你的要求。不過,你像個書呆子和工程師,成功機率並不高,更重要的是,聽清楚了…很多女生就是在你攤牌的同時,忽然對你喪失興趣。我看你真是麻煩大了!」

好像真的被小羊說中,吳威志的表情變得很慘淡。不過,很多女生確是像小羊說的這樣。她們下意識是這般運作的;除非這女生已經愛到深處無怨由,給男的一堆暗示,你也知道的,男的一開口她就會答應;否則,誰都沒有必要冒這種險,做像這種對自己很不利的事,對吧?那些太早說出來的,後果都像戰敗的拳擊手一樣,淒慘的末日。

「那……不用追的該用什麼呢?坐在那等她倒追?快,我……到底該怎麼辦?」吳威志想要解開謎底和困惑,這還用說,他深深知道今天將要升級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嘿嘿,嗯;有沒有聽過挑逗?有沒有聽過引誘?有沒有聽過所謂的曖昧關係?經過我多年來的經驗,就是……女人最被這種似有若無的男性示愛方式吸引。」
真是太好了,吳威志這時候應該說一聲「哈里路亞」之類的,然後從恐龍妹的夢靨裡甦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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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是如此,學校從來沒有教過我如何防止不惹人厭和如何才會有人緣、怎麼樣有尊嚴的脫掉女人的褲子,或是當我勃起時的煩惱、尷尬、羞愧,和該說些什麼。總之,我們不斷去面對那些像是太陽馬戲團般高難度的愛情課題。我後來也才知道挑逗跟引誘的關鍵就在:「從未明確告訴女生你喜歡她」。也就是說,呈現的這種不確定性會漸漸產生一種張力,讓女生為我抓狂。我也終於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徵兆之一就是不停的想著他;或者說,「我已經在她腦中產生意義」。

更酷的是,這招對那種很多人追的美女更是有效。她會想:「他奶奶的!怪了,這傢伙怎麼跟其他那些蒼蠅差那麼多?到現在都還沒跟老娘我表白?」越想越氣,越是想要把你「搞定」。很不幸的,就因為她這樣子情緒給你搞得起伏不定,她自己反而先愛上你了。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漂亮的女生最後都跟那種機車的男生在一起。就因為:難搞定!

說實在的,這種遊戲是女生的本能,女人隨時可以用的易如反掌。所以,有多少無知少男就因為女生的挑逗與曖昧,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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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志真是猴急的想知道更多:「好啦,那麼……,那要怎樣才有可能從曖昧關係變成正式男女朋友關係?還有,不是男女朋友的話怎麼上壘啊?更重要的是,怎麼手牽手?怎麼親嘴?怎麼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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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孩騙上床?很難啦。」小羊說。
「很難?我不懂。」吳威志瞪大了眼睛。
「沒錯,像你這樣的人要騙女生上床……很難;你看,光你的穿著就遜掉了。」
「喔?」吳威志苦笑了一下。
「酷一點!拜託,看你穿的……你要去拍畢業照嗎?幹!太遜、太遜了。」
「喔,那我要好好想一想我該怎麼穿。」吳威志說。
「你弄清楚了,把女生騙上床,你的……內褲要露出來。」小羊說。
哈哈,完蛋了。這下子吳威志要被整慘了。
「吳威志,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可不可以騷包一點?襯衫的釦子解開,OK?你是我看過最保守的人了。還有,袖子……袖子要捲起來,求求你好不好?雖然你沒有胸毛,不過沒關係。性感一點,你應該多一點屌兒啷當的調調。」
吳威志搖搖頭,好像有點堅持他的工程師風格。
「你不相信我嗎?幹!你去翻翻音樂雜誌,那些很另類的音樂人,穿著才是領導世界的潮流,媽的,看看那些王道,你去模仿一些。」
你知道的,創造屬於自己的整體造型,事不宜遲。有些人會細細品味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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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吳威志只要不穿的像重金屬就沒事。我寧願他選擇阿姆或一些HIP HOP之類風格的穿著,那個樣子至少看起來比較有現代感,重金屬在他身上?顯然不太……時尚。

「潘,如果我的鼻子挺一點,嘴唇厚一點,你不覺得我長的像SLASH嗎?」吳威志穿一身黑,家裡能用的鐵鍊幾乎都在他身上了。
「不夠,你這樣還不夠。」我說的很誠懇。真的,穿這樣去把馬子顯然有點距離,聽這類音樂的女生是小眾;何況,吳威志不會彈吉他,也不夠酷,也沒有大波浪又放蕩不拘的長髮,光是用造型就想吞蝕那些聽重金屬的女孩?吳威志太過天真,他的刷子上現在連毛都沒有。
「你覺得怎樣?不夠什麼?帽子不夠高嗎?」吳威志站在鏡子前面繼續問。
「不知道,只是,我覺得你……你……你像從監獄出來的。」我說,「還有,你鼻子上的那個環是從你家隔壁修車廠偷來的嗎?」我覺得啊,吳威志的身上很難有那種難聞的味道,穿的也顯現不出搖滾世界的亂像,經驗告訴我,女生只會把他當蛋頭一個。
吳威志突然神情落寞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怎麼樣也弄不清楚,追女生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他知道未來會有很多女孩迷上他,而且,他也有的是時間。
隔了幾天,他換了一個造型,顯然地,他更積極、更往排行榜邁進,這一次……MICHAEL JACKSON。
天呀,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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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在這種單身男子的公寓裡總是會有這一些:亂七八糟的鞋子、一堆很久沒洗的臭衣服、臭襪子、沒有倒掉煙蒂的煙灰缸、從來不折的棉被、找不到家的CD片、粉刷完又捨不得丟掉的水泥漆和刷子、一堆遙控器、燒來的A片、有精液的水餃衛生紙、剩下一點湯沒喝完的泡麵、自以為是的畫……。偶而的藍山風味咖啡也很難蓋過這些味道,環顧四週,我經常後悔我怎麼活在這種倒胃口的地方。所有的地方,只有每個人電腦裡的桌面是整齊的排列;如果,要整理的乾乾淨淨,必定渾身解數,而且是停不下來的苦差事,每次一這樣,我就想……算了,有比整理房子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對吧?

小羊偶而會帶些馬子回來,吳威志從來沒有,我們都懷疑吳威志還是處男。大家有個約定,就是誰如果帶女人回來,就把鞋子放在陽台鐵架上,這是記號,這樣做,就不會冒失的去敲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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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好像誰都沒有很忙,換句話說,每個人都很閒的意思,就像連續劇一樣沒事幹;今天下午,我們三個人在客廳,無聊看著電視上的東森購物頻道。那些馬子蠻正點的,不管賣什麼東西都像在挑逗那些產品,全是一臉性飢渴的表情。

「小羊,你會舔屄嗎?」吳威志問。
「舔屄?」
「是的,舔屄。」
「會。」
「你真的會舔嗎?」
「媽的,我會。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老兄,現在是二零零四年。幹!誰不會?」小羊說。

學校教我們的性技巧是零。我們的功力來自於A片和無數失敗的經驗。吳威志讀過太多書了,他的理論沒話說,但是學校怎麼會把他的腦漿變成醬糊?這是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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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新聞上播著很多慘不忍睹、老天總是在我想要出門的時候下雨、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工作不爽、空氣裡總是有一股人與人猜忌的味道、電腦裡的MSN像是一個空虛的酒館、誰死誰活對我來說也好像沒有特別意義。現在是阿扁當總統。

我睡了三個小時,從半夜兩點到五點。半夜兩點就上床睡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對平常的我來說,這算是很多了,好像睡了很久。我是因為肚子餓爬起來的,睡覺睡到一半肚子餓真是一件討厭的事。這樣的結果是我吃了一條巧克力、喝了半瓶水、抽了三根煙。

在那三個小時的睡眠裡,我做了許多夢,每一個都像是短篇小故事,出現的人物大多數是我的朋友。而詳細的內容呢?我記不太起來了;夢,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我還是很餓,繼續到冰箱裡拿了三顆櫻桃和一個三明治吃。家裡的人都還在睡,所以,我沒有打開音樂,一切都靜靜的只有敲著鍵盤的聲音;我也看看MSN上哪些人是藍色的,哪些人是紅色的,他們睡了沒?

今天沒有逛色情網站,是覺得最有意義的事。我已經禁慾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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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男朋友,你覺得怎樣?」星巴克妹問我。
「不怎麼樣。」我心裡想,沒說。我總不能說他看起來像是會讓你背負許多債務的那種人,比較起來,說好話在這時候比說實話好,而一個微笑又比說話好。至少,我現在還對星巴克妹抱有一絲希望,為了以後著想,星巴克妹遲早有一天會在我身邊笑的光明燦爛,我的世界會變得比現在可愛一億倍。「你的男朋友越爛對我越有利。」最好他酗酒、賭博、混幫派。

有時候;不,我經常。我經常難過我喜歡搖滾樂,連我的精神和生活也是。而且我懊惱我的日子沒有辦法淋漓盡致到那種地步。喜歡VAN HALEN 也不是我的錯。有時候,我也會突然喜歡一下別的,像是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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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志,你有沒有想過台北一日遊?」小羊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問。
「什麼台北一日遊?」
「交女朋友,又不是結婚;女朋友就是可以在你無聊的時候陪你,幫你吹喇叭的。」
我和吳威志都笑了。
「那……這跟台北一日遊有什麼關係?」吳威志問。
「喔,就是約會呀,你總要想一套行程吧?像一個完美無缺的計畫;最後,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像是沙灘、海邊啦,叫馬子幫你吹。」小羊說,呼嚕呼嚕的又喝了好幾口,「媽的,爽死你。」
「低級!我沒那麼低級。」吳威志搖搖頭。
「哈哈哈,這一點也不低級。你有車,應該不難。」小羊說。
也許像小羊說的一樣,有車可以到更遠的地方尋找一些浪漫。誰不想?我也很樂意開著車子載著心愛的女朋友,離開這個鳥城市,到沒有人的地方放鬆一下。
小羊的意思是說,在還沒有女朋友之前,就跟去旅行一樣,要先準備好一些裝備:衛生紙、濕紙巾、礦泉水、長袖外套……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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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我的頭痛死了。這個故事最少有兩條線,一個是現實生活的自己,一個是小羊和吳威志這個故事的發展……;最後,可能幾條線合而為一,也可能互相平行沒有終點,就像愛情一樣。這樣類似網狀的交疊,我恨不得趕快草草結束這篇小說。

BOBO一直在叫,我覺得它快死了。每十五秒吠一次。這關係到我最近非常不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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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潘,你有寫小說的天份,應該把『走光的女朋友』繼續寫下去。」朋友說。
是呀是呀,我也這麼覺得。而且,我也相信可以把這篇小說寫的很好笑,拍成電影也可以;但是,又如何呢?寫小說對我來說就好比一段感情,很多的夭折其實是一開始的我也不願意的事。結局總是不知不覺就這樣難產了嘛,誰知道。

而且,我最近的焦躁是難以啟口的,我只跟一兩個朋友說而已,但是沒有人關心我呀。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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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應該是怎麼樣呢?好,吳威志後來交了一個女朋友,小羊介紹的,是小羊的表妹。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只是,在有一次吳威志帶著女朋友吹喇叭的過程裡少帶了防蚊液,回來跟小羊抱怨了一個晚上。

至於小羊呢?還是一樣過著他荒唐墮落的生活;世界上,總是需要一些這種人。

我呢?在故事裡,故事外,兩邊的矛盾裡活著。BOBO呢?活了十幾年,每天我都發現更愛它一些,但是,終究狗也是會離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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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簡單,沒什麼起伏的故事,和劇情。
很多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喜劇,其實,背後裡,也隱藏了一個悲劇。對吧?
也許,我會再寫更多關於一些喜劇的事……。
謝謝大家看完這些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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